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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萨河1号:天珠研究与收藏现状一览(第一部分)

05-16

拉萨河1号:天珠研究与收藏现状一览(第一部分)

笔者做田野调查时所见的遗址

一.天珠研究概述。

珠饰的研究包括天珠的研究主要发轫于西方,这些学者大多受过专业学术训练,有些专业人士甚至参与了重大的考古挖掘工作,故此言必有据。其中以贝克(H.C.Beck)(《蚀花的肉红石髓珠》作者)、Louis Sherr Dubin (《珠史》the history of beads作者)、Van Der Sleen(《珠子手册》A handbook on beads作者)、著名藏学家内贝斯基(Nebesky-Wojkowitz)(《来自西藏的史前珠》Prehistoric beads fromTibet的作者)、大卫·艾宾豪斯和麦克尔·温斯腾(《藏族的瑟珠》作者)为其中奠基者和表表者。虽然今天看来,他们中的一些学者的研究成果并不一定十分准确,但是我们无须苛求前人,因为他们只能在很有限的环境和时间里进行田野调查,已经做到那个时代的最好。

内贝斯基的著作

而中国学者以中国现代考古学的奠基人之一夏鼐(作铭)先生为代表,他对云南出土汉墓中的珠子进行了深入的研究,并进行了严谨的断代工作,其中就包括现在收藏界所谓的“旁系天珠”。藏族学者中关于天珠的论述以南康诺布最具代表性,他认为天珠和天铁是象雄时期的遗物,也就是说时间可以上推到距今三千年前。

夏鼐(作铭)先生

上世纪八十年代后台湾和香港出现了很多民间人士,出于商业目的对天珠进行了大量的论述,由于学术素养不高,不黯藏语文和文化,这些非专业人士撰写的专业性书刊给天珠研究造成很多困扰,他们所引用资料大多出处不详,包括了大量神怪外力的内容,甚至刻意杜撰、自创名词和概念,借以取得话语权,但是他们的影响力极大,甚至至今还是收藏界的一些所谓主流观点,不可否认其对天珠世俗化认知起到了很大的传播作用。随着近年中国经济的起飞,天珠的收藏热在内地兴起,时下一些内地商家在台湾和香港有关天珠的论述上继续发挥,引用一些似是而非的佛教名词和名相,懂佛法的人看不懂,不懂佛法的人看了玄而又玄,他们借助网络传播甚至在一些热门杂志上撰文,以起推波助澜之势。

笔者认为对天珠的研究首先需要建基于一个严肃和严谨的态度,我们需要以西方研究者奠定的研究基础、成果以及成形的方法论,汲取其宏观视野,承袭中国汉地学者严谨的治学精神,学习藏族学者深厚的藏学和宗教背景知识,掌握并运用藏语文,对藏文典籍关于天珠的内容进行大量收集和梳理工作,辅以对老年天珠从业人员以及宗教人士的口头采访,以第一手资料进行大量论证和分析,而作出任何论断前都需大量坚实的论据来佐证,也就是说运用语言学、宗教学、历史学、考古学(包括科技考古)、文化人类学进行综合研究,当然这些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,也不是一人之力在短时间可以完成,同时还需要大量的社会资源和成本资源。天珠的收藏只有在这些正确研究的基础上才会变得更有意义。

笔者在田野调查中

笔者并不反对将天珠与形而上学相联系,也不否认其存在更深层次的神秘主义一面,更深层次的宗教义理的一面,更深层次的非经验主义可以名状的一面,相反,笔者在对藏文文献的翻译过程中发现,古代藏族学者和宗教人士对天珠的解读并不是简单的物化方式,而存在精神层面和宗教层面的理解(或另文详述),但是绝非时下坊间流传的那些自私而庸俗化的解说。而一些商贾假借藏传佛教之名信口雌黄,只会适得其反,予人以口实反而折损了天珠的宗教价值、历史价值收藏价值

我们认为无论是天珠的研究还是收藏,真伪的鉴别是基础中的基础,否则所有论断都是空中楼阁谬之千里。笔者早年曾要求自己“十步之内定图纹,未上手前定真假”。也就是说对天珠的图纹进行穷尽式的梳理和认知,远远瞥见就应该判断出是几眼或者相关图纹,而在手指触碰到天珠之前内心应该已经有了真伪的判定,但是随着近年高仿技术的不断提高,只有上手或者是拿放大镜细心观察,有些甚至需要数分钟才能确保万无一失。既然魔高一尺,那我们必须就要道高一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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